1 香港法院判處破壞法輪功學員財物的親共暴徒
4月21日,九龍城裁判法院以破壞香港法輪功學員財產的兩項罪名,分別判處親中共的暴徒胡愛民和周永林15週和9週的監禁。
根據香港大紀元和明慧網的報道,檢方表示,香港警方在胡愛民的手機上發現了一段犯罪現場的視頻。在破壞法輪功街站的前一天晚上,胡愛民還向一個不明人士發送了一條微信,「明天搞全港法輪功,想人自行出頭,你支持不」。胡愛民又發了一條短信說:「如我出事,我大佬會安排人送生活費我的。」控方認爲,這些信息表明,胡愛民已經計劃並組織了他所造成的刑事損害。
據大紀元報道,裁判官梁雅忻在判決時說,被告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地多次破壞」法輪功街站物品,「根本是在挑戰法紀」。因此,他們必須被判處監禁,以發出一個信息——香港是法治之地,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裁判官還說:「不論你對任何團體有任何不滿,或者對執法當局有任何抱怨,香港並非允許濫用私刑的地方。」
案件背景
2021年4月3日,胡愛民等人被指控在香港的法輪功街站破壞財物。據大紀元報道,在事件發生前的一週,至少有6個法輪功街站被破壞了10多次。
香港警方逮捕了與該事件有關的8人。8人中有4人早先承認了刑事損害賠償,一人最終未被起訴,其餘3人胡愛民、周永林和卓進燊是上述法庭案件的被告。雖然警方懷疑卓進燊是被監控錄像拍到的破壞法輪功街站財物的白衣男子,但後者於2023年4月4日被無罪釋放,因爲法院表示沒有足夠的證據來推進指控。
背景
3月21日
香港親北京的媒體報道,在國務院第一次全體會議上,中共第一副總理丁薛祥被安排負責發展和改革工作,以及港澳事務。
4月13日至4月18日
據香港媒體報道,中央港澳工作領導小組常務副組長、港澳辦主任夏寶龍對香港進行了爲期6天的「考察」,並參加了36次「調研活動」。雖然夏寶龍的行程是低調的,沒有安排媒體拍攝,但香港媒體廣泛報道,甚至將其描述爲「歷史性」場面。
在訪問期間,夏寶龍會見了香港政府的高級官員。他說,中央政府支持香港政府努力「完善」特區司法制度和法律體系,包括完成《基本法》第23條立法。香港行政長官李家超表示,特區政府會爭取最早在今年完成第23條的相關工作,最遲不超過2024年。
為什麼要關注
法輪功是中共的政治敏感問題,香港如何對待法輪功,爲中共精英階層的派系鬥爭平衡以及習近平是否打算批判江澤民及其政治遺產提供了一個線索。
我們的分析
在習近平領導層通過黨和國家機構改革、人事任命(丁薛祥)和「考察」(夏寶龍)進一步加強對香港的控制後,香港法院對破壞法輪功學員財物的親中共暴徒進行判決,其間與迫害法輪功(第23條)有關的問題被突出地提出,這是一個值得關注的政治信號。同樣值得注意的是,判決發生在4月25日,即上萬名法輪功學員前往中南海上訪的24週年紀念日,也是中共和江派的一個「敏感日」。
江澤民的反法輪功運動是江澤民及其派系的重要政治遺產,是江派和習派之間派系鬥爭的核心問題。雖然迫害在中國大陸仍然存在,但習近平領導層在過去十年中採取了若干行動,以削弱負責延續江澤民政治運動的機構。值得注意的是,前政法沙皇周永康和「610辦公室」的幾位前負責人在習近平領導下被清洗,而作爲黨和國家機構改革的一部分,「610辦公室」及其領導小組在2018年3月被解散。
習近平領導層在半自治的香港對法輪功的處理或許更吸引人眼球。當習近平在其任期早期政治上處於弱勢時,江派通過香港青關會、黑社會和香港其他親中共團體,升級了對香港法輪功學員的騷擾。然而,在習近平的第二個任期即將結束時,香港青關會正式解散了。近年來,香港警方和法院也在抓捕針對香港法輪功學員和破壞財物的親中共暴徒,並將其繩之以法,這在以前幾乎是聞所未聞的現象。
更令觀察家們困惑的是,在2020年6月《國家安全法》實施後,中共當局和香港政府迄今對香港法輪功學員和與法輪功有關的媒體機構表現出的寬容。法輪功學員並沒有因爲打出「天滅中共」的橫幅而被以「分裂、顛覆、勾結外國勢力」的理由逮捕、與法輪功有關的媒體也沒有被關閉,儘管他們不斷發表被北京政府視爲「反共」的內容(特別是《九評共產黨》)。同時,在新的國家安全制度下,民運人士被抓捕,支持民主的媒體被突擊檢查或關閉。
不排除北京對香港法輪功的態度主要是爲了使當局不與國際社會惹上麻煩。習近平領導層已經因爲新疆維吾爾族、穆斯林和其他少數民族的迫害、西藏的人權侵犯以及對香港民主派的鎮壓而受到了美國和其他國家的壓力。在香港擴大對法輪功的迫害,只會招致更多的國際監督和對中共的制裁,並進一步危及香港作爲國際金融中心的地位。換句話說,習近平領導層對香港法輪功的「容忍」可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短期地緣政治決定的一部分;當國際社會對中共在香港問題上的審查逐漸消失時,香港當局對法輪功學員的迫害可能會在未來重新開始。
然而,在跟蹤香港法輪功問題的發展過程中,我們認爲更有可能的是,對破壞法輪功學員財物的親中共暴徒的判決是習近平對江派打出的「法輪功牌」(見這裏,這裏,這裏,這裏,這裏,這裏和這裏)。習近平最近的政治運動表明,他準備公開批評江澤民的「錯誤政治路線」,並進一步清除殘餘的江派;如果是這樣,那麼習近平將在香港保留「法輪功牌」,以表明他的領導層在關鍵問題上與過去江派控制的領導層有明顯的不同,並拒絕江派所有的負面政治遺產。習近平在法輪功問題上的立場——即他是將法輪功僅僅視爲對付強硬派系敵人的政治工具,還是真的對法輪功及其信徒沒有惡意——很可能只有在他決定利用法輪功對付江派之後才能清楚;我們之前分析過,法輪功問題是一個危及中共政治合法性的「政治紅線」的問題。
習近平領導層繼續打「法輪功牌」,不想招致國際社會的譴責,可能會看到香港政府將第23條的通過時間推遲到2024年底。如果中共精英中的派系鬥爭或其他政治原因導致習近平領導層需要迫使香港當局加速通過第23條,而習近平仍然想打「法輪功牌」的話,即使現在就可以將香港的所有法輪功活動定為非法的情況下,就算以後頒佈第23條,香港政府、警察和法院仍然可以繼續容忍法輪功,甚至為其主持公道。
2 國際日益戒備中國之際,美英向北京遞出「橄欖枝」
沒有「新冷戰」?
美國和英國的高級官員最近發表講話,似乎表明他們願意改善各自國家與中國之間的關係。
4月20日
財政部長耶倫(Janet Yellen)在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高級國際研究學院發表了關於美國與中國經濟關係的演講。
耶倫說:「我們相信,世界對我們來說都足夠大。中國和美國能夠而且需要找到一種方式來共同生活並分享全球繁榮」。
耶倫還說,美國並不「尋求使我們的經濟與中國的經濟『脫鉤』。我們的經濟完全分離將對兩國都是災難性的」。
耶倫進一步指出,美國的國家安全行動「不是爲了讓我們獲得競爭性的經濟優勢,或扼殺中國的經濟和技術現代化」,而是「由直接的國家安全關切驅動」。
耶倫說,她計劃「在適當的時候」前往中國,與她的中國新同行「就經濟問題進行重要和實質性的對話」。
在耶倫講話的前兩天,《政客》報道說拜登政府準備在4月晚些時候發佈限制美國在中國投資的「前所未有的規則」。彭博社4月20日報道,政府可能在5月19日日本舉行的七國集團會議前後做出這一舉動。
4月25日
英國外交大臣克萊弗利(James Cleverly)在倫敦市長官邸(Mansion House)的一次演講中概述了英國政府的對華立場。
克萊弗利說:「對我來說,宣佈某種新的冷戰,並說我們的目標是孤立中國,這將是明確和容易的,甚至可能是令人滿意的。這將是清楚的,是容易的,是令人滿意的——也是錯誤的,因爲這將是對我們國家利益的背叛,是對現代世界的故意誤解。」
他還說,英國政府將「與我們的盟友一起,直接推進英國的利益,同時堅定地捍衛我們的國家安全和我們的價值觀」。
克萊弗利進一步警告說,台灣海峽的戰爭將「摧毀價值2.6萬億美元的世界貿易,沒有任何國家可以保護自己免受影響」。
台灣問題
美國議員最近對中國入侵台灣敲響了警鐘,而將軍們則淡化了衝突。外國領導人也表示,台灣是「全球問題」,不是中國的內政問題。同時,台灣對有關依賴其半導體的風險的言論表示擔憂。
4月18日
1.美國印太司令部負責人阿基裏諾(John Aquilino)上將告訴國會,「所有人都在猜測」中共可能入侵台灣的日期。
2.在接受《衛報》採訪時,英國外交大臣克萊弗利說,他「從根本上不同意」台灣是中國的內政,「台灣海峽兩岸不發生衝突符合全世界所有人的利益……通過雙方同意和平解決,而不是通過武力解決,這符合所有人的利益。」
4月19日
1.衆議院中共問題特別委員會進行了一次兵棋推演,在台灣反對派議員談論獨立問題後,中共於2027年入侵台灣。
根據新聞報道,此次兵棋推演發現,台灣在被入侵後會很快耗盡遠程導彈和其他彈藥。美國衆議院委員會主席加拉格爾議員(Mike Gallagher)在一份媒體聲明中說:「我們正處於中共入侵台灣的最大危險窗口期,昨天的兵棋推演強調有必要採取行動阻止中共的侵略,並在任何危機開始之前將台灣武裝到牙齒。」
加拉格爾在兵棋推演前的開場白中還表示,美國商界對台灣危機的威脅沒有足夠重視。他說:「我最近與一家領先的金融服務公司的高管會面,他告訴我,台灣發生衝突的可能性『幾乎爲零』。如果中國人真的入侵台灣,任何過度依賴中國市場的企業或投資者,包括位於那裏的供應商和客戶,都將受到影響。我們希望美國企業負責任地應對這些風險,而不是把頭埋在沙子裏。」
2.韓國總統尹錫悅在接受路透社採訪時說:「台灣問題不僅僅是中國和台灣之間的問題,而是像朝鮮問題一樣,是一個全球問題。」
4月20日
在一次網上記者會上,駐日美國陸軍指揮官沃維爾(Joel Vowell)說,「駐日美國陸軍和總部以及印太司令部的目標」是「第一,沒有戰爭。這個地區的任何衝突都將是可怕的。」
沃韋爾還說,「在印太第一島鏈這裏發生的更大的災難或衝突」將是「擴及全世界的經濟災難,而且僅就人員損失而言,將超過或至少等於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情況。」
4月21日
彭博社報道,台灣官員對他們的美國同行關於「美方依賴台灣芯片存在危險」的言論感到不滿,私下與美國溝通,希望對方能「少說兩句」。
台灣官員尤其介意的是美國商務部長雷蒙多(Gina Raimondo)說美國對台灣芯片的依賴是「站不住腳的」和「不安全的」。日前訪台的聯邦眾議院外交委員會主席麥考爾(Michael McCaul)對於台灣芯片產業的說法,也讓台灣官員很在意。他說台灣的半導體產業是一項戰略資產,「非常容易被入侵」,還說美國需要盡快把芯片供應鏈移出台灣,因為「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4月25日
美國國防部副部長希克斯(Kathleen Hicks)在接受彭博社採訪時說:「我們從烏克蘭衝突中爲潛在的太平洋挑戰獲得了許多優勢。我們現在正在學習發展我們的工業基礎並研究這個工業基礎,在過去的60年裏,這個工業基礎一直處於一個有點像盛宴和饑荒的循環週期」。
希克斯還說,國防部獲得了所謂的「總統撥款權」(presidential drawdown authority),這使得美國可以將現有的武器儲備送到台灣,並在以後進行替換。她說:「我們正在考慮如何利用這些授權,來更快速且更大量地運送彈藥給我們在太平洋的部隊。」
鷹派國會
與此同時,美國國會繼續通過立法和聽證會針對中國,包括:
- 4月17日:衆議院以405比6的投票結果通過了《維護領空主權法》,要求中國對在美國大陸上空飛行監視氣球負責。
- 4月17日:參議員馬歇爾(Roger Marshall)發佈了一份報告,聲稱「大量證據」表明新冠疫情是由中國的兩個實驗室泄漏造成。
- 4月18日:國會舉行了九場專門針對中國的聽證會,這是關於中國佔突出地位的問題的聽證會,包括衆議院新冠疫情起源問題特設小組委員會的聽證會和關於北京在非洲活動的聽證會。
- 4月19日:衆議院通過了《打擊國外不信任電信法》,以應對華爲和中興等外國實體帶來的監控威脅。
- 4月20日:衆議院外交委員會的一個小組委員會舉行會議,重點討論高智晟,這位中國人權律師因在江澤民迫害運動的高潮時期爲法輪功學員辯護而聞名,他最後一次露面是在2017年。
「戰狼」的滑稽行爲適得其反;中共與歐洲的合作「無上限」?
4月21日,中國駐法國大使、著名的「戰狼」盧沙野在接受法國電視台採訪時說,前蘇聯國家「在國際法中沒有實際地位,因爲沒有國際協議來實現其主權地位」。
盧沙野的言論引起了許多歐洲國家的強烈批評,包括法國、愛沙尼亞、拉脫維亞和立陶宛等波羅的海國家,以及烏克蘭。特別是,各國表示,盧沙野的評論讓人質疑中國在尋求和平解決烏克蘭戰爭的過程中尊重國家主權的主張。這三個波羅的海國家還召見了中國駐它們各自國家的外交代表,以澄清盧沙野的講話是什麼意思。歐盟最高外交官何塞普·博雷爾(Josep Borrell)表示,盧沙野的言論「不可接受」。
4月24日,中國外交部駁斥了盧沙野的言論,稱中國尊重所有後蘇聯共和國的獨立。中國駐法國大使館也從其官方微信賬戶中刪除了盧沙野的採訪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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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4月24日發表的半官方大陸媒體《澎湃》的採訪中,中國駐歐盟大使傅聰說,中國與歐洲和其他國家的合作是「無上限」,就像中國與俄羅斯的關係是「無上限」。
傅聰說:「各國友誼與合作是無止盡的,不應該人爲設限。中俄合作是『無上限』的,中歐同樣如此。」
習近平與澤倫斯基通話
4月26日,習近平與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進行了俄羅斯入侵以來的首次電話交談。
根據中國外交部的消息,習近平在他們一小時的談話中告訴澤連斯基:「現在各方理性的思考和聲音在增加,應該抓住契機,為危機的政治解決積累有利條件。希望各方從烏克蘭危機中深刻反思,通過對話,共同尋求歐洲長治久安之道。」
澤倫斯基說,他和習近平討論了努力實現「公正和可持續和平」的方式。他還說,「不可能有基於領土妥協的和平。」
烏克蘭還任命了一名駐中國大使,而中國外交部則表示,它將向烏克蘭和其他國家派遣一名歐亞事務特別代表,「與各方就政治解決烏克蘭危機進行深入溝通」。
我們的分析
美國和英國通過耶倫和克萊弗利的聲明向中共伸出「橄欖枝」,似乎是試圖在短期內降低西方和共產黨中國之間的緊張關係。隨着銀行業危機的醞釀,各種經濟問題的出現,以及國內社會不穩定的加劇,美國及其盟友確實有一些興趣與中共打交道,至少在言語上。
然而,我們看不到任何一方會認真嘗試修復外交關係,並在長期內回到川普之前的地緣政治關係「接觸」時代。其一,美國國會顯然在廣泛的問題上加大了反擊中國的力度,特別是在台灣問題上。拜登總統剛剛宣佈競選連任,他也有很大的動力繼續在中國問題上顯得強硬——這個問題在國內有很強的兩黨共識和支持,以儘可能地吸引各政治派別的選民。
英國、法國和其他美國盟友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尋求改善他們各自與中國的雙邊關係。但這些國家可能會在技術、軍事安排和限制對中國關鍵部門的投資等重大問題上與華盛頓保持一致。只要習近平和中共繼續執政,西方和中國之間的任何「休戰」或和解都可能是短暫的。
同時,鑑於拜登政府渲染中共間諜氣球事件和其他近期「遏制、包圍和壓制」中國的舉措,習近平領導層不太可能重視耶倫的「經濟關係」講話。北京很可能進一步相信,它與西方的「大國競爭」是「你死我活」的,並準備在未來與美國及其盟友的衝突中「生存與稱霸」。在此期間,中共將滿足於發出鴿派信號,如其推動的「多邊主義」,促進烏克蘭的和平,以及傅聰關於與其他國家「無上限」的友誼和合作的聲明,以「安撫」國際社會並降低對中共政權的地緣政治壓力。
然而,習近平和中共「廣交朋友和影響國家」的努力很可能會被中共專制獨裁的制度性缺陷所破壞。共產黨文化和中共官員「寧左勿右」的傾向意味着盧沙野和其他「戰狼」隨時可能發表不慎或過激的言論,導致其他國家對共產主義中國保持警惕,並對中共施加壓力。